【策空】Rotten to the Core

乐队pa 私设年龄差

配合BGM:Rotten to the Core

 @夜雨残锋 


公子开明去看戮世摩罗的演唱会。

说是演唱会,地下乐队的首演,倒也不必那么正式。他的西装外套落在办公室,衬衫解开两颗扣子,卷起的袖子看上去有些朝气,皮鞋考究又把那点毛绒绒压了下去。没有违和感,公子开明长着一张娃娃脸,冷白的肤色衬得更为圆润,眼角却是一道凌厉,纵然笑着,也不敢去问他的年龄。

他像挑水果糖一样,在便利店的收银台前逗留。擎着一罐咖啡,娴熟地挑了尺寸,避开店员暧昧的眼神,笑得很有礼貌——草莓味的避.孕套。有一种预感,他觉得今天可能用得上,虽然上一次,小空用它当气球吹,还一嘴黏腻地抱怨,所以选了他喜欢的草莓味。

喜欢草莓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。公子开明第一次捡到戮世摩罗,他就叼着一支草莓味的爆珠烟。路灯下,少年的身影有些瘦削,他染着一头叛逆的绿发,眼神自以为很睥睨,不过在公子开明看来,就像一只离家出走的猫。

“可这个是女烟。”

比起之前几个搭讪的,还有油腻借火的,眼前这个长得人模人样,小空颜狗地留下他讲话,不料话多得和第一印象完全不符。

“今天又加班别看我长这么开朗社畜可是很辛苦紧辛苦非常辛苦~那家便利店的三明治非常好吃!这个路灯下的蛾子好像有点多,你的唇色好心机~”

废话很多,又有一点暗示意味,小空确实有抿了白色的唇膏,好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淡一些,嘴角勾起的弧度也冷冷的。

“不请我喝一杯吗?”他决定主动出击堵住话痨,眼神一低,是旁边那家全市有名gay吧,“像前几个一样。”为了显示自己很受欢迎,他特地扬起了下巴,没人能拒绝这个角度的猫。

除了猫。

“小朋友还是喝咖啡吧,暖的哦,可以留给你捂手,本策君就勉勉强强勉为其难地插自己口袋里,冬天穿低领毛衣会漏风的~”

可他的眼神明明那么烫,刮过脸颊,烙在少年笔直锋利的锁骨上。小空接过罐装咖啡,余温递在指尖,他迫切地想证明什么,可能是因为那句小朋友。身份证就在口袋里,真的成年了,十九岁还差十一个月。他刚成年就离家出走,追逐他的音乐梦想并将叛逆贯彻到底——在gay吧当了驻唱。脸的缘故,成功就业,也没少遭到骚扰,钓鱼的套路自以为摸得清楚,每次开.房前登记就犯愁,因为他身份证上的三个大字:史仗义。戮世摩罗是他想了一个晚上的艺名,酷哥不能功亏一篑,所以心一横,他说,“带我回家吧。”

Your worstnightmare, can't take me home.

“我不随随便便带人回家的哦?公子开明意犹未尽地停顿了一下,眼神分明在笑,小空忍住了强烈的想要掐他脸的冲动,“我不随随便便跟人回家的”,看上去真的很软,他又补了一句,“我成年了。”

这两个不随随便便的人就在相识的第一晚滚上了同一张床。

真的是滚,小空用他的沐浴露,穿他的旧睡衣,卷着他的被子滚成一只寿司,一气呵成。这只寿司本来是有一点非分之想的,毕竟气氛很好,床很大也很柔软——虽然是单人公寓,公子开明显然是会享受的那种。但他好像真的累了,没有之前那种锋利的,猫科动物捕猎的眼神,床头灯是橘色的,光线摩挲下竟然有一点点温柔。“明早还要开会,不陪你玩了,小鬼。”

“嘁。”小空怀疑了自己的魅力三分钟,然后光荣入睡,说来奇怪,在他身边,他突然不失眠了。

和闹钟一比,没睡醒的公子开明显然没有那么吵了。十分好奇地,小空拨弄着他的睫毛,好像长得有点过分,这个男人充满胶原蛋白的娃娃脸,让揣测年龄变得更加困难。玩了一会儿,正当他兴趣盎然的时候,眼睛突然睁开了,是暗金色的,狭长凌厉,像隐在草丛中的豹,危险——

不要挑衅猫科动物的起床气。

这是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,带着压迫性,小空被公子开明掐进怀里,乱摸的手腕缚住,一腿横跨攀上。他不敢动了,清晨勃.起的事物抵在腰际,再往下一点,毫不避讳地,性.张力和危险性,公子开明的下巴搁在小空的肩窝,像是在警告,又像是在撒娇。

“再睡一会儿。”

罕见的简短,他又闭上了眼,仿佛刚才的震怒只是错觉,但是手腕的力道仍在,小空感觉自己像被揉成一团抱枕,温柔又霸道,在闹钟第二次响起之前。

然后他们在早餐桌上发生了争执,怎么可以用蓝莓酱蘸吐司呢。公子开明舔着他的酸奶盖,小空怒由心生,“就没有纯牛奶吗!”“没有呢,我乳糖不耐受,你可以泡果汁,果珍让孩子爱上喝水~”

他没问公子开明要家里钥匙就出门了,当晚,还在那个路灯边,小空有那个自信公子开明会来接他,他也果然来了,戴着一条驼色的羊绒围巾,看起来很暖和。“我捆头发的小皮筋落在你的卫生间了。”小空扬起脑袋,还是那个心机的角度。“你知道本策君为什么要多走这五百米带你来这家大型超市,而不是那家三明治很好吃的便利店?”没有接话这人也能自言自语下去,“因为牙刷和牙刷杯的种类比较多。”同居的暗示恰到好处,小空也欣然接受了,比起那个红头发脸色很臭的键盘手,还有那个总在找茬打架的鼓手,公子开明显然是更好的选择,而且那张床真的很软,他拾起货架上的全脂牛奶,理直气壮地放进购物篮。

I'm nothinglike the kid next, like the kid next door.

冰咖啡的罐子覆着一层水汽,已经是夏天了,他们不靠谱的同居生活维持了半年,戮世摩罗成了乐队主唱,甚至小有名气,靠着叛逆的作词作曲和外形吸引了一波粉丝,虽然女友粉还是妈粉没弄清楚。

公子开明的门票有点特别,暗金的质地,背面有个貌似是指甲油涂的爱心,检票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,吹了个口哨,嘲笑他的一身西装笔挺,目光又顺着松开的两颗扣子滑进领口——他不属于这里,却毫无违和感。

准备室内,小空正在涂金属色的唇彩,他有点紧张,装作漫不经心,随口一说,“我好像有个男朋友今天会来。”没有响应,他又说了一遍,网中人才低低地投来一瞥,“还没睡过?”小空被踩到了尾巴,大声嚷嚷,“我们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!”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那就是没睡过了。”刚想问为什么这么想,就只见南宫恨试图把鼓槌插进网中人的低腰裤,目的不纯,擦枪走火。小空自觉没趣,骂了一句死基佬,又去缠他的吉他拨片。

公子开明的位置不是第一排,但在中间,正正好好。那种俗套的熄灯尖叫,渲染气氛,然后单独打一束光给小空,没什么惊喜,但是不得不承认,他确实有那种带动全场的张力。

低胯裤链,走起来晃荡晃荡,叛逆又性感。指甲这次没做磨砂,是那种闪着金属光泽的暗黑色,突然想起某个困散的午后,公子开明像给猫剪指甲一样,给人留得太短。作为报复,小空趁他睡着把左手指甲全涂成了黑色,下午去上班的时候,鬼飘伶盯着看了很久,左右不敢问。等到公子开明发现,半个公司已经就策君奇怪的趣味议论开锅了,他只是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,“家里的死小鬼。”

They say I'mtrouble, they say I'm bad.

They say I'mevil and that makes me glad.

小空松垮垮地拿着话筒,整只手骨节分明,软得又像没有关节。他磕了磕手腕,作势一点掌声,嘴唇轻启,眼神坏坏的,像一颗捉不住的绿色彗星。声线和外表极其不符,低低的穿透性很强的嗓音,在成熟和青涩的交界线,有种性别难分的暧昧。吐字轻快,尾音勾转,像在街头懒懒地搭讪,又像根本不在看你,只是目光无处安放。

他离话筒太近了,借位像是在接吻,嘴唇也确实很软。公子开明突然想起了他们的第一个吻,是一场意外,也是蓄谋已久。小空被俏如来堵在公司门口时只想绕远路走,又是苦口婆心劝他回家,口气简直和他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偏巧公子开明从身后大楼推门出来,于是他心血来潮,偏头过去当着他哥的面,在人唇上吻了吻。

“……策君请自重。”俏如来噎得半天挤了五个字,显然认识,眼神流转间,挥手作罢。至于为什么从同一栋楼里出来,先前到底是什么关系,这个人还瞒了些什么,回家小空来了一次总清算。

“和你哥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老相识,师出同门,认识有够久了。”公子开明左支右绌,试图岔开话题。“老相识还是老相好?”“这个真的没有,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爸了,真的不能再问了,人家保养得好嘛。”“原来你还认识我爸,老实交代。”这人冷冷瑟瑟,刮了好一记眼刀。“好嘛好嘛,全都招了,年纪其实比你爸还大。”说着他自以为很可爱也确实很可爱地比了个剪刀手,“但那个吻确实是你有错在先,现在好了,我也被拉下水了,满意了?”公子开明声线一沉,又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天。

Can you blameme?I never got no love.

其实预谋在先的是公子开明。他知道他叫史仗义,史艳文的二子,刚刚成年,在叛逆的边缘。本来不管他什么事,委托可以礼貌应付,但是他远远看到小空在路灯下抽烟,动作有点寂寥,吞吐很不自然甚至被呛了一下。眼睛很漂亮,也很警惕,一脸写着:爱是什么?我不需要。

他也给不了。

他们有过更亲密过火的举动,在浴室里,他用指掌丈量他的腰,轻蔑地说,“没人教你打.飞机吗?”汗涔涔的夜里,少年攀上他的臂肌,他的脊线,用唇隔着布料去问候那团火,他确实被点燃了。

小空很聪明,两个人都在虚情假意地试探,像猫科动物彼此试探,用胡须,用皮毛战栗,用尾尖的缠绕。但依偎留下的温暖触感又是真的,他会等他下夜班,在冰箱里留一个三明治,他会陪他在写不出歌的夜里,琐碎的废话变成浅浅哼唱。至于那个吻,一开始的目的不纯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,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认真接吻。

Who's thebaddest of them all?

Welcome to mywicked world, wicked world.

I'm rotten tothe core, rotten to the core.

这首歌的高潮部分是西班牙语,弯弯绕绕像吐葡萄皮,小空的假声有点纤细,尾音摇摇曳曳地攀上,他仿佛动了情,情绪宣泄到达了顶峰,声带牵着喉结震颤,汗珠划过前额,鼻梁,摔碎在吉他上。反反复复的,唱着那句,我坏透了,我坏透了。所以,坏是能有多坏?

第一支成功带热了气氛,接下来就是小空的主场,他自己写的歌,即兴弹唱,嗨到最后都敢抢南宫恨的鼓槌,在网中人的键盘上一通胡来。他确实属于舞台,自带的感染力和烧起来的狂热,尽情玩弄音乐,以星星坠落的速度。

小空唱完最后一首,却没有在群人中找到公子开明,那个心机地留给他的位置,只有一个咖啡罐。

“嘁,听我的演唱会还敢去厕所。”

没有致辞感谢,也没有这首歌写给亲爱的某某,他只是宣泄他自己,虽然有点遗憾,关于最后一句。

I'm rotten tothe core.

Who could askfor more?

公子开明以不该属于他的娴熟,穿过人群,绕到场地的后门,踩草坪这种事,只要身手足够敏捷,一脚也无伤大雅。小空总喜欢把铁门的钥匙甩得像一把匕首,可它拦不住公子开明。手掌攀着铁丝网,三下两蹬,用猴来比喻十分不妥贴,毕竟他穿着西裤。这是去后场室的捷径,尽管方式不体面,有他想要堵的人。

不出所料,小空是一个人,网中人和南宫恨不知道滚去了哪个角落,带着成功的狂热,还有一点未燃尽的汗水,他划开手机屏幕,直接发语音。“喂,公子开明,你人呢?”

“别骂了别骂了,在这里呢。”廊灯有点暗,但是那个发型和发量,一看就是公子开明。

小空笑了,不同于平常那种阴阳怪气的,近乎嗤笑的表情,仅仅是见到他很高兴,真的很高兴。只需要一个拥抱,然后就可以接吻,理所当然的。

更近乎是一种本能,他们本来就互相吸引,也不在乎能坏到什么程度。

不同于之前的每个吻,湿热的,迫切的,唇与齿激战,不带喘的主唱终于感到一点危机,坠入的兴奋与开敞,因为缺氧而不断交出的自己,必然要发生些什么。

小空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摸,裤袋的异物突起,金属延展的质感,二指一夹,哈,草莓味的。他自以为很性感地、用嘴叼着套暗示,想要撕开,却失败了,有一点尴尬和恼怒,公子开明及时捏住了他的下巴,第二次尝试是两个人一起的——

他露出虎牙,叼着锯齿形的包装边边,鼻尖交擦,颇有技巧性地使力。“嘶”,黏腻的草莓味,但是并不讨厌。

公子开明笑得晃了晃,眼神却是小空从来没见过的郑重。

“要不要我教你变得更坏。”这不是问句。

You can saywhat you want, but we will always be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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